第176章 壹佰柒拾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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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壹佰柒拾陸
那女子究竟是何人？
他艱難問：“不知……上面……是哪一位？”他要問清楚是否無意中得罪了誰, 要是不當心得罪了，他再想法子補救好了。
虞城守沒有答話，陷入沈思。照理說胡縣令只是一個芝麻官, 京裏是怎麽知道的？
也許是遭武安小侯爺出賣。只有這一種可能。
但尹唯作為新任吏部尚書，如今陛下又委派六部監國，尹尚書怕是分身乏術，又怎會來管武安侯府的事？
也就是說, 有人向他通風報信。
可誰又能差使得了一部尚書呢？就算收買，又有誰能收買得了連陛下都要誇一句鐵面無私的尹唯尚書呢？
好像只有陛下了吧。
陛下？！
陛下還讓六部監國！
也就是說……陛下出宮了？
尹唯忽然想到什麽, 他不自知將大拇指塞進口中, 手指咬得鮮血淋漓都沒反應過來。
胡縣令瞧著虞城守的樣, 支撐身體的那根弦忽然繃斷，心知自己完了。
...
陛下從謝有良口中還得知了一事, 朱家兄弟之所以給小侯爺送女人, 是有求於小侯爺。而小侯爺覺得朱家不夠誠心, 給他的女人都太差勁。
前兩個太醜太無趣，後面的覃二丫雖長得美，可一次兩次都擺出死人樣，小侯爺喜歡帶勁的, 想嚇一嚇人, 就把人關了。
小侯爺不滿朱家兄弟，就一直不給人辦事。
朱家想求小侯爺從牢裏救一個人, 那人是什麽人，小侯爺也不知道。
陛下第二日讓閆敏去牢裏提朱家要救的那人, 得知兩日前人就在牢裏用褲腰帶自縊了。
“人是被人勒死的？”陛下聽閆敏回報, 當即一針見血說。
在牢裏自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其一獄差會巡邏, 其二獄中可沒有房梁給人上吊。
閆敏慚愧低頭：“那人死後被扔去了亂墳崗，奴才已經派人去找了，還未找到。”
“那人恐怕是個關鍵。”
聽此話，閆敏忙道：“奴才定將人找到。”
“公子。”陸捷氣息不穩跨進來。
房內只有陛下和幺平閆敏在，三人還是第一次瞧見他不沈穩的樣子。
陛下蹙眉：“何事？”
陸捷：“朱家和慶王有往來。”
陛下知道慶王不會就此收手，是以在京都是做了防範的。只是陛下想不通在鷺島的朱家怎麽會和慶王搭上關系？
朱家只是商戶，還不是京都城人士，慶王需要他們做什麽？
陸捷又將朱家的底細詳t細說了。
朱家是朱奮當家，朱奮就是大家口中的朱員外。朱奮無父無母，白手起家，七年前帶著兩個兒子搬來鷺島。後生意越做越好，成了鷺島首富。
“朱家表面是做瓷器生意的，在多地都有他們家的瓷器店，在鷺島也有一家。生意並不好，上門的還都是老主顧，老主顧進門會被帶去二樓說話。店裏的夥計見到奴才，卻十分戒備。奴才不敢打草驚蛇，故回來找公子拿主意。”
陛下沈思。
“朱家的古怪怕是和慶王有關系。”
陛下想說得詳查。
這時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很快在門口停下。
“公子，虞城守在門外求見公子。”
幺平去瞧陛下，立馬會意，回話：“就說公子出去了，這幾日都不在。”
陛下自然是不見的。
虞城守是來一探究竟的，他們不能洩露身份，而虞城守挑明自己是誰，他們要直接拒絕一個城守的求見，虞城守又不是傻子，怎可能想不到。
幺平覺得逃避是最好的法子了。
護衛略有遲疑：“可……夫人將人請進了院子。”
陛下霍然起身，隨後大步踏出屋子。
要說元良良是怎麽見到虞城守的，還要從昨日他們帶著被拐的姑娘們從武安侯府出來後說起。
既然得知真相，不可能再讓姑娘們繼續在武安侯府住著，昨日晚，他們就帶著姑娘們包括覃二丫母女出了侯府。剛好他們在紫方胡同租了好幾個院子，元良良就提議讓護衛們騰一個院子供姑娘們臨時落腳。
昨日回來時已經很晚了，他們都很累，是以元良良和陛下就未找她們問話。
今日一覺睡到太陽曬屁股，接近晌午，用過豐盛早膳後，元良良打算去看看隔壁的姑娘們，誰知剛出院門，就碰到被護衛攔在院門口，賠著笑臉說自己是誰的虞城守。
元良良見他挑明了身份，又卑躬屈膝的樣，還當他和陛下約好的。剛好對方也看到了她。
“是……夫人吧？”虞城守不確定她是誰，但見她雍容華貴，隨從環繞，看著也不像個姑娘。說不準是宮裏的哪位娘娘，既然是娘娘，那他叫夫人也不算失禮。
元良良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讓人請他去正廳坐。
既然有客人到訪，她自是要先顧著客人，反正姑娘們那頭早些晚些都行。
正廳裏豎著一面牡丹花樣的屏風，元良良在屏風後落座，等禮數周全的虞城守終於落座後，她開口問：
“不知城守大人所來何事？”陛下在忙，她替陛下招待客人，等陛下過來好了。
虞城守一怔。他來當然是來看看陛下是不是陛下啦。但這話他當然不能明言。
他過來時，心裏還有七分把握覺得這裏住著的會是陛下，可眼下，他心裏只剩三分。宮裏的娘娘可都是受過苛訓的，哪會像眼前這位，不僅和陌生男子共處一室，還僭越問他話。
不過三分把握，也是把握。虞城守依舊答：
“本官得知武安侯府的小侯爺被關了獄中，而那些姑娘們聽說被公子帶走的，本官作為鷺島城守，理應本官安排她們，怎好勞駕公子，是以才過來問問。”
“原來大人沒和我家相公約好嗎？”元良良試探性問了句。她忽然反應過來，是自己弄錯了。他也許並不知道陛下在此處。
虞城守聽到女人說“相公”，更是驚愕當場。他眼下是一分把握都沒了。娘娘怎可能稱呼陛下為“相公”，怕真是自己弄錯了。
既然不是約好的，元良良當然不可能讓他見陛下的。不過他的問題的確是個問題。
想了想說：“我家相公人脈廣，大人要放心的話，幫姑娘們找家人的事就交給我們吧。”
虞城守確定不是陛下後，失望了。至於幫姑娘們找尋家人，既然對方要攬事情，他當然不會拒絕。剛好胡縣令下臺後，新任縣令還未來得及走馬上任，更重要的活都沒人幹，別說這種需要耗費人力找人的瑣事了。
他心裏想說，就算這位公子把人丟去街上，縣衙頂多找地方給她們住兩日，至於送她們回家，幫她們找家人，這也是不可能的。
虞城守失望告辭。
元良良親自將他送到門口。
“大人慢走。”她熱情沖馬車揮手。
馬車內的虞城守這一刻確定這裏沒有陛下了，而這裏住著的公子只是京都城來的公子哥，至於這位夫人，怕是公子的某位嬌妾。
反正是別人的女人。虞城守忍不住再回頭瞄一眼。果然那女人還在，明明戴著面紗，穿著厚衣裳，可往那一站，就跟勾欄院前的鴇子娘似得。
馬車一路往前，虞城守舍不得放下簾子，然後就看到有個叫花子走向女人，女人也不躲，竟然還親自從丫鬟手裏拿了錢遞給叫花子。
瞧瞧瞧瞧，連叫花子都勾引來了。虞城守好同情紫方胡同住著的這位公子呀。
虞城守覺得他要是公子，非得休了此女不可，再不濟拿根鐵鏈鎖房裏。這……這成何體統！
馬車拐彎，再瞧不見。
...
乞丐跛著腿好不容易走到她面前，她好心塞了一個銀錁子，乞丐卻沒走。
春雨護著她，香黛香吟上前趕人，乞丐終於舍得開口：“姑娘，是我。”
乞丐用潁州話說的，元良良狐疑瞧他。
春雨打量他立時想起來：“你是跛腳乞丐？你什麽時候被放出來的？”
跛腳乞丐：“今日剛被放出來的。”
“放出來了就好。”元良良也反應過來。
她覺得不能怪她不認人。主要是他臉上頭上太臟了，她不覺得乞丐和乞丐有什麽區別。
元良良想問問他出來後打算去哪，好歹是認識的人，她想勸他當個正常人。不過他跛腳，估計比較難找活幹，她正努力想著什麽活適合他，最好是包吃包住。
“夫人。”
陛下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喊了她兩遍，第二遍春雨聽到掐了她一把，她才回頭。
看到陛下，元良良眼一瞇，笑開。她再沒心思和乞丐聊天，索性從春雨手裏的荷包內挑了兩個銀元寶放在乞丐手中。
“好好過日子，你和大家沒有區別。”說完，跑向陛下。
乞丐當然也見到了她身後的男人，她果然嫁給了一個金尊玉貴的男人，可她看著不像是被迫的。
他好不甘心。
於是腦子還沒想，嘴巴先開口：“良兒，我是金昌哥。”
陛下在那聲“良兒”落下時，目光似箭看向乞丐。乞丐用方言說的，但陛下結結實實聽懂了。
等到元良良轉頭，陛下面沈如霜，直接往前跨了兩步，想抓住她。
只是元良良身輕如燕，聽到身後人的話，轉頭又回到乞丐面前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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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究竟是何人？
他艱難問：“不知……上面……是哪一位？”他要問清楚是否無意中得罪了誰, 要是不當心得罪了，他再想法子補救好了。
虞城守沒有答話，陷入沈思。照理說胡縣令只是一個芝麻官, 京裏是怎麽知道的？
也許是遭武安小侯爺出賣。只有這一種可能。
但尹唯作為新任吏部尚書，如今陛下又委派六部監國，尹尚書怕是分身乏術，又怎會來管武安侯府的事？
也就是說, 有人向他通風報信。
可誰又能差使得了一部尚書呢？就算收買，又有誰能收買得了連陛下都要誇一句鐵面無私的尹唯尚書呢？
好像只有陛下了吧。
陛下？！
陛下還讓六部監國！
也就是說……陛下出宮了？
尹唯忽然想到什麽, 他不自知將大拇指塞進口中, 手指咬得鮮血淋漓都沒反應過來。
胡縣令瞧著虞城守的樣, 支撐身體的那根弦忽然繃斷，心知自己完了。
...
陛下從謝有良口中還得知了一事, 朱家兄弟之所以給小侯爺送女人, 是有求於小侯爺。而小侯爺覺得朱家不夠誠心, 給他的女人都太差勁。
前兩個太醜太無趣，後面的覃二丫雖長得美，可一次兩次都擺出死人樣，小侯爺喜歡帶勁的, 想嚇一嚇人, 就把人關了。
小侯爺不滿朱家兄弟，就一直不給人辦事。
朱家想求小侯爺從牢裏救一個人, 那人是什麽人，小侯爺也不知道。
陛下第二日讓閆敏去牢裏提朱家要救的那人, 得知兩日前人就在牢裏用褲腰帶自縊了。
“人是被人勒死的？”陛下聽閆敏回報, 當即一針見血說。
在牢裏自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其一獄差會巡邏, 其二獄中可沒有房梁給人上吊。
閆敏慚愧低頭：“那人死後被扔去了亂墳崗，奴才已經派人去找了，還未找到。”
“那人恐怕是個關鍵。”
聽此話，閆敏忙道：“奴才定將人找到。”
“公子。”陸捷氣息不穩跨進來。
房內只有陛下和幺平閆敏在，三人還是第一次瞧見他不沈穩的樣子。
陛下蹙眉：“何事？”
陸捷：“朱家和慶王有往來。”
陛下知道慶王不會就此收手，是以在京都是做了防範的。只是陛下想不通在鷺島的朱家怎麽會和慶王搭上關系？
朱家只是商戶，還不是京都城人士，慶王需要他們做什麽？
陸捷又將朱家的底細詳t細說了。
朱家是朱奮當家，朱奮就是大家口中的朱員外。朱奮無父無母，白手起家，七年前帶著兩個兒子搬來鷺島。後生意越做越好，成了鷺島首富。
“朱家表面是做瓷器生意的，在多地都有他們家的瓷器店，在鷺島也有一家。生意並不好，上門的還都是老主顧，老主顧進門會被帶去二樓說話。店裏的夥計見到奴才，卻十分戒備。奴才不敢打草驚蛇，故回來找公子拿主意。”
陛下沈思。
“朱家的古怪怕是和慶王有關系。”
陛下想說得詳查。
這時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很快在門口停下。
“公子，虞城守在門外求見公子。”
幺平去瞧陛下，立馬會意，回話：“就說公子出去了，這幾日都不在。”
陛下自然是不見的。
虞城守是來一探究竟的，他們不能洩露身份，而虞城守挑明自己是誰，他們要直接拒絕一個城守的求見，虞城守又不是傻子，怎可能想不到。
幺平覺得逃避是最好的法子了。
護衛略有遲疑：“可……夫人將人請進了院子。”
陛下霍然起身，隨後大步踏出屋子。
要說元良良是怎麽見到虞城守的，還要從昨日他們帶著被拐的姑娘們從武安侯府出來後說起。
既然得知真相，不可能再讓姑娘們繼續在武安侯府住著，昨日晚，他們就帶著姑娘們包括覃二丫母女出了侯府。剛好他們在紫方胡同租了好幾個院子，元良良就提議讓護衛們騰一個院子供姑娘們臨時落腳。
昨日回來時已經很晚了，他們都很累，是以元良良和陛下就未找她們問話。
今日一覺睡到太陽曬屁股，接近晌午，用過豐盛早膳後，元良良打算去看看隔壁的姑娘們，誰知剛出院門，就碰到被護衛攔在院門口，賠著笑臉說自己是誰的虞城守。
元良良見他挑明了身份，又卑躬屈膝的樣，還當他和陛下約好的。剛好對方也看到了她。
“是……夫人吧？”虞城守不確定她是誰，但見她雍容華貴，隨從環繞，看著也不像個姑娘。說不準是宮裏的哪位娘娘，既然是娘娘，那他叫夫人也不算失禮。
元良良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讓人請他去正廳坐。
既然有客人到訪，她自是要先顧著客人，反正姑娘們那頭早些晚些都行。
正廳裏豎著一面牡丹花樣的屏風，元良良在屏風後落座，等禮數周全的虞城守終於落座後，她開口問：
“不知城守大人所來何事？”陛下在忙，她替陛下招待客人，等陛下過來好了。
虞城守一怔。他來當然是來看看陛下是不是陛下啦。但這話他當然不能明言。
他過來時，心裏還有七分把握覺得這裏住著的會是陛下，可眼下，他心裏只剩三分。宮裏的娘娘可都是受過苛訓的，哪會像眼前這位，不僅和陌生男子共處一室，還僭越問他話。
不過三分把握，也是把握。虞城守依舊答：
“本官得知武安侯府的小侯爺被關了獄中，而那些姑娘們聽說被公子帶走的，本官作為鷺島城守，理應本官安排她們，怎好勞駕公子，是以才過來問問。”
“原來大人沒和我家相公約好嗎？”元良良試探性問了句。她忽然反應過來，是自己弄錯了。他也許並不知道陛下在此處。
虞城守聽到女人說“相公”，更是驚愕當場。他眼下是一分把握都沒了。娘娘怎可能稱呼陛下為“相公”，怕真是自己弄錯了。
既然不是約好的，元良良當然不可能讓他見陛下的。不過他的問題的確是個問題。
想了想說：“我家相公人脈廣，大人要放心的話，幫姑娘們找家人的事就交給我們吧。”
虞城守確定不是陛下後，失望了。至於幫姑娘們找尋家人，既然對方要攬事情，他當然不會拒絕。剛好胡縣令下臺後，新任縣令還未來得及走馬上任，更重要的活都沒人幹，別說這種需要耗費人力找人的瑣事了。
他心裏想說，就算這位公子把人丟去街上，縣衙頂多找地方給她們住兩日，至於送她們回家，幫她們找家人，這也是不可能的。
虞城守失望告辭。
元良良親自將他送到門口。
“大人慢走。”她熱情沖馬車揮手。
馬車內的虞城守這一刻確定這裏沒有陛下了，而這裏住著的公子只是京都城來的公子哥，至於這位夫人，怕是公子的某位嬌妾。
反正是別人的女人。虞城守忍不住再回頭瞄一眼。果然那女人還在，明明戴著面紗，穿著厚衣裳，可往那一站，就跟勾欄院前的鴇子娘似得。
馬車一路往前，虞城守舍不得放下簾子，然後就看到有個叫花子走向女人，女人也不躲，竟然還親自從丫鬟手裏拿了錢遞給叫花子。
瞧瞧瞧瞧，連叫花子都勾引來了。虞城守好同情紫方胡同住著的這位公子呀。
虞城守覺得他要是公子，非得休了此女不可，再不濟拿根鐵鏈鎖房裏。這……這成何體統！
馬車拐彎，再瞧不見。
...
乞丐跛著腿好不容易走到她面前，她好心塞了一個銀錁子，乞丐卻沒走。
春雨護著她，香黛香吟上前趕人，乞丐終於舍得開口：“姑娘，是我。”
乞丐用潁州話說的，元良良狐疑瞧他。
春雨打量他立時想起來：“你是跛腳乞丐？你什麽時候被放出來的？”
跛腳乞丐：“今日剛被放出來的。”
“放出來了就好。”元良良也反應過來。
她覺得不能怪她不認人。主要是他臉上頭上太臟了，她不覺得乞丐和乞丐有什麽區別。
元良良想問問他出來後打算去哪，好歹是認識的人，她想勸他當個正常人。不過他跛腳，估計比較難找活幹，她正努力想著什麽活適合他，最好是包吃包住。
“夫人。”
陛下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喊了她兩遍，第二遍春雨聽到掐了她一把，她才回頭。
看到陛下，元良良眼一瞇，笑開。她再沒心思和乞丐聊天，索性從春雨手裏的荷包內挑了兩個銀元寶放在乞丐手中。
“好好過日子，你和大家沒有區別。”說完，跑向陛下。
乞丐當然也見到了她身後的男人，她果然嫁給了一個金尊玉貴的男人，可她看著不像是被迫的。
他好不甘心。
於是腦子還沒想，嘴巴先開口：“良兒，我是金昌哥。”
陛下在那聲“良兒”落下時，目光似箭看向乞丐。乞丐用方言說的，但陛下結結實實聽懂了。
等到元良良轉頭，陛下面沈如霜，直接往前跨了兩步，想抓住她。
只是元良良身輕如燕，聽到身後人的話，轉頭又回到乞丐面前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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